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笔记

第一编 第一个十年

文学思潮与运动（一）

表1：文学革命进程表

时代背景 事件 人物 口号／名篇 影响 结果

维新运动 诗界革命 新诗派 「我手写我口，古岂突破传统观念与形式，适失败，因历史条件

尚未成熟。 能拘牵」「适用于今，应社会改良与变革要求

通行于俗」 的尝试

维新运动 小说界革小说界 「改良群治」「新民」 将小说的政治宣传与思同上。

命 想教化功能提高

维新运动 文界革命 文界 「新文体」 打破桐城派古文的藩篱，同上。

推广平易畅达的新文体。

晚清 裘廷梁 白话文 同上。

清末民初 翻译小说 打破思想封闭状态 成功。

盛行

辛亥革命后 民生发展、新知识者现代文学市场的形中国史上少有的思想统成功。

社会较安群体 成 治松动时期，思想发展迅

定 速，新文化运动与文学革

命的条件成熟。

一九一五年新文化运 《青年杂志在上海企求中国现代化的思想成功。

九月 动始 创刊（第二卷起易名启蒙运动浩大展开。

为《新青年》

新文化运陈独秀、易写文章批孔、反孔，大力倡导民主科学精神，

动 白沙、李大认其思想易演成独人人信仰德先生、赛先

生。 钊、吴虞等 夫专制。

引进西方文化，为批判封 新文化运陈独秀、胡「以欧化为是」「输冲破传统禁锢为

建专制文化提供武器。 动 适、蔡元培入学理」 成功，但后来太

等 过。

一九一七年文学革命 胡适 《文学改良刍议》 提出文学改良之八事。 成功。

一月

同年二月 文学革命 陈独秀 《文学革命论》 提出三大主义作为目标。 成功。

文学革命 钱玄同 成功。 致《新青年》的书信 斥拟古的骈文和散文。

文学革命 刘半农 成功。 《我之文学改良观》 改革韵文、散文，使用标

点符号。

一九一八年文学革命 胡适 《建设的文学革命意在结果文学革命与国

四月 论》「国语的文学、语运动，扩大文学革命的

文学的国语」 影响。

倡白话文、新文学，影响一九一八年文学革命 陈独秀、李创办《每周评论》杂

越来越大。 冬 大钊 志

1

文学革命 傅斯年、罗创办《新潮》月刊 倡白话文、新文学，影响

家伦 越来越大。

批判黑幕周作人、钱《论黑幕》、《关于集中力量摧毁当时较有成功。

派 影响的旧文学阵地。 玄同、鲁迅 「小说世界」》

引起更大的攻击。 林纾 《论古文白话之消 旧文学势失败。

长》《致蔡鹤卿太史力的反击

书》

一九一九年 五四运动 陈独秀、李大钊、「新思想、新五四运动纳入新文化运

胡适、刘半农、学术」 动最有力的组成部份。

沈尹默、钱玄同、

周作人、鲁迅等

一九二二年 与「学衡梅光迪、胡「昌明国粹、融化新虽中肯，但有些理论仍太失败。

派」论辩 保守，被批驳。 光骕、吴宓 知」

一九二五年 与「甲寅章士钊 倡文言文、读经救遭新文学阵线全力反击。 失败。

派」论争 国。

表2：文学革命的成果

项目 成果

一 白话文的全面推广 大杂志使用、教育部国文课教育统一运用。

二 外国文学思潮涌入和新文各式各样学说的引入，呈现我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思想大解放。

学社团群起

三 文学理论建设 理论先行，后创作实践。相当程度上决定了新文学发展的格局，本身也是新

文学传统不可忽视的重要部份。例如：胡适的「横的移植、纵的继承」「大

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周作人「平民文学」及对现代散文文体的理论确认。

四 创作部份 有引人注目的实绩。如鲁迅的小说、报刊上陆继推出的新文学作家及其作品。

总整体 带来文学观念、内容形式各方位的大革新，把中国文学推进到一个崭新的阶

结 段。

表3： 第一个十年的文学创作潮流

阶段 时间 特色 名家名作

一 一九一七年一文学革命初期，新文学创作才刚萌芽，一般小说还很

月到一九一九粗浅，旧文学的痕迹较为明显，多为反对文言文才尝

年五四运动开试写白话作品，为一个准备阶段。

始

二 五四运动到一思想最开放、创作最活耀的时期。开始形成创作流派、鲁迅、郭沫若的大部分诗作

九二六年三一各类文体也有了较大发展，新文学站住脚跟。

八惨案

2

三 三一八惨案到许多新文学作家投身到南方革命阵营和北伐战争中，

一九二七年四创作一度沉寂。但这一时期开始发展的「革命文学」

一二事变 对下一时期无产阶级文学兴起奠定基础。

表4：第一个十年的文学创作趋向

特点 例子

一 理性精神的显现 鲁迅《吶喊》、《彷徨》

二 感伤情调的流行 冰心《超人》、许地山《命命鸟》等。

三 个性化的追求 郭沫若《女神》、鲁迅《野草》等。

四 多样创作方法的尝试 郭沫若《女神》、冰心和宗白华的小诗等。

各类文学创作（一）

表5：第一个十年各类文学创作发展及其代表作

项目 发展概况 重要派别 主张 作家 代表作

小说 翻译小说林译小说 开小说之风气 林纾 意译西欧小说

为培基，

五四运动

小说时取

得文学的

正宗地

位。

创造社 强调小说的主观性郁达夫 《茑萝行》、《青烟》、《春风沉

人生派写冷静客观的叙述 叶圣陶、王鲁彦、彭《柚子》、《怂恿》等。

实小说 家煌等。

乡土小说 浓重的乡土气息和鲁迅 《孔乙己》、《风波》、《故乡》

地方色彩 等。

和抒情性 醉的晚上》等。

抒情派 创作表现作者的内庐隐、淦女士 《或人的悲哀》、《丽石的日

心要求 记》、《曼丽》等。

通俗因为小说鸳鸯蝴蝶清末明初专写才子徐枕亚、吴双热 《玉梨魂》、《孽冤镜》

小说 在中国传－－礼拜佳人题材

统上原本六派

就是闲书

小道，新

文化运动

后新文学

迫使旧派

向俗定

位。

新诗 五四运动早期白话白话诗实验阶段、散胡适、刘半农、周作《尝试集》、《瓦釜集》、《扬鞭

武侠小说 侠客取得独立品格 平江不肖生 《江湖奇侠传》

侦探小说 新「舶来」品种 程小青 《霍桑探案》系列

历史演义 实时性及当下性 叶小凤 《古戍寒笳记》

社会小说 当大众平民的代言张恨水 《南国相思谱》

讉责小说 以历史事件为背景李涵秋 《广陵潮》

写故事

人

文化倾向 人、俞平伯等 集》等。 产生新诗 诗

问题小说 关注思考，为爱与美冰心、王统照、许地《是爱情还是苦痛》、《花匠》、

的鼓吹者。 山等。 《斯人独憔悴》等。

3

湖畔诗 带有历史青春期特郭沫若 《女神》

色

小诗派 从外国输入，如日本冰心、宗白华 《繁星》、《春水》、《流云小诗》

短歌俳句型式

前期新月新诗格律化、强调内闻一多、徐志摩 《红烛》、《志摩的诗》等

派 心世界

早期象征强调表现人的内心穆木天、王浊清 《旅心》、《圣母像前》

派 感觉

无产阶级新诗为无产阶级领蒋光慈 《新梦》

诗歌 导下的民主革命工

具

散随感录作议论时政的杂感短鲁迅、李大钊、陈独《青春》、《自言自语》、《古城》

文 家群 论 秀、刘半农等。 等。

韵的成

曲，就

包分很

。析高

」

心。

理

的

，

写

自

然

的

，

往

往

着

不

多

，

而

余

「

新

文

学

成

绩

第

一

是

小

品

文

字

，

含

讽

刺

言志派 强调以自我为中心周作人、俞平伯等。 《谈虎集》、《谈龙集》

言志

文学研究缜密、漂亮风格 冰心、朱自清、许地《寄小读者》、《笑》、《荷塘月

会 山等。 色》、《空山灵雨》等

创造社 《归航》、《还乡记》等。 真率自然抒情 郁达夫

语丝派 《剪拂集》 短小犀利的杂感 鲁迅、周作人、林语

堂

现代评论思想意识和语丝派徐志摩、陈西滢、吴《我所知道的康桥》、《西滢闲

派 较相左 志晖 话》

春柳社 话剧艺术的自觉探留日学生 《茶花女》第三幕 戏剧 中国现代

讨和创造 话剧萌芽

与诞生到

小剧场运

进化团 第一个职业性的新任天知、汪仲贤等 《血蓑衣》、《东亚风云》等

剧团体

强调戏剧必须反映民众戏剧汪仲贤、陈大悲、沈

时代人生，负担社会社与戏剧雁冰等

教育义务 协社

业余戏剧 爱美剧 田汉等

动的倡导

名家及其作品和影响（一）

表6：第一个十年文学名家及其影响

作家 生平简介 理论及影响 作品

鲁迅 一八八一年生「内外两面，都和世界的时代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短篇小说《吶

于浙江，从小受思潮合流，而又并未梏亡中国喊》、《彷徨》、《故事新编》，散文诗集《野草》，

正统儒家思想，的民族性」。具有独特的题材、散文集《朝花夕拾》，《热风》、《坟》、《华盖集》

但后来到南京眼光与小说模式，并为创造新等十六本散文集，书信集《两地书》。另有学术

及日本留学广形式的先锋。 著作《中国小说史略》、《汉文学史纲要》等。

泛接触西方文

化。

郭沫若 一八九二年生在现代文学史上是足以代表诗歌散文戏曲集《星空》、诗集《女神》、《瓶》、

于四川，曾留学一个时代的诗人与历史剧作《前芧》、《恢复》等。

日本。 家。其诗集《女神》成功把时

代需要和诗人创作个性统一，

有自我抒情主人翁形象，其艺

术想象力、形象特征和形式也

有了创新。

第二编 第二个十年

文学思潮与运动（二）

表7：三零年代文艺发展的基本线索

时代背景 事件 人物 主张 影响

一九二八年一《太阳》、《文化共产党员李「革命文学」 和《新月》月刊的自由主义作家对立；文

月 批判》等月刊的初梨、冯乃学随社会变革而政治化、马克思主义文艺

创办 超、彭康等 理论的传播、多种倾向文学彼此竞争。

一九二九年下引进日本左文太阳社 新写实主义，看使许多作家都错误地以为不能再写自我

半年 学理论 重客观的真实的情感心理，只能写群像，公式化、概代

性，表现出革命化弊病普遍。

的理想主义气

度。

一九二九年九国民党中央宣国民党 「三民主义文始终未形成中心理论也无较象样的创作，

月 传部召开全国艺」，公开宣言造成三零年代政治、经济、军事与思想文

宣传会议 打倒「革命文化的不平衡现象。

学」和「无产阶

级文学」

一九三零年三中国左翼作家左联、瞿秋白 左翼文学运动、引起国民党宣传部门的恐慌，但无力抗

月 联盟成立 成立马克思主制；对宣传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产生很大

义文艺理论研的推动作用；且加强了与世界文学，尤其

究会 是世界无产阶级文学运动的联系。

一九三一年十左联执委会决文艺大众化「文学的大众引起讨论，对于促进文学的现代化与民族

一月 议 研究会 化」 化发展有重要意义。

一九三二年 暴露左翼文艺理论批评界的贫弱。 胡秋原、苏汶 政治主张不可

主观地过剩，破

坏艺术的形式。

5

一九三三年十论文《关于「社周起应 以「社会主义现为清算「拉普」机械论的文学思想以及「唯

一月 会主义现实主实主义」作为无物辩证法创作方法」的偏误，但因作者对

义与革命浪漫产阶级文学的此理论的不够体认，造成发展和理论原意

主义」》 一种基本创作不合。

方法

一九三六年六左联解散 国民党和左遭国民党查通虽只存在六年时间，但对后来文学发展有

月 联 逮捕甚至杀害 巨大影响。

表8：自由主义对左翼文学的批评

人物 批评 主张

梁实秋 「文艺而躲避人生，这就是取消了文学本「文学里面是要有思想的骨干，然后才能有意义，要

身的任务」、宣称攻击资产制度即是反抗有道德性描写，才有力量。」「天才论」

文明。

朱光潜 「十九世纪所盛行的『为文艺而文艺』的强调文学洗刷人心、再造民族灵魂的作用。

主张是一种不健全的文艺观」

林语堂 排斥自我之外的国定、民族、人民、社会「性灵文学」──强调对内灵魂的自我审视和表现及

的关注与探索。 自然本性的流露。

朱光潜、沈和无产阶级文学运动主张的文学艺术与强调文学与时代、政治的距离。

从文等（京无产阶级事业密切联系尖锐对立。

派）

各类文学创作（二）

表9：第二个十年各类文学创作发展及其代表作

项目 发展概况 重要派别 主张 作家 代表作

小说 上一时期的写左翼 社会写实、无产阶茅盾、丁玲、艾芜、《母亲》、《代理县长》、《凶

实小和抒情小级文学，形式方面萧红等。 手》、《南行记》、《呼兰汀传》

说流派按意识偏于向外国小说等

型态和文体的学习。

组成关系被分

割成三部

京派 远离文学党派性叶圣陶、王统照、《倪焕之》、《山雨》、《八骏

和商业性，趋向农林徽因、朱光潜、图》、《顾问官》、《莫须有先

村或少受教育分沈从文、废名、萧生传》、《里门拾记》、《落日

子或劳力者的生干、芦焚、杨振声、光》、《玉君》等。

活描写，个人的情李健君等

绪内敛、理性节

制。

6

海派 最近读书市场，是张资平、叶灵鳯、《最后的幸福》、《长途》、

新文学的世俗化曾虚白、林徽音、《上帝的儿女们》、《女娲氏

和商业化。首次提刘吶鸥、穆时英、之遗孽》、《菊子夫人》、《三

出「都市男女」此施蛰存等、黑婴、棱》等。

主题。 禾金。

张恨水、刘云若 通俗小旧派小说仍具北派言情企图将章回体调《金粉世家》、《啼笑因缘》、

说 有一定的读者小说 适为一种富于弹《丹凤街》、《八十一梦》、

群，新文学作家性的新旧皆宜文《红杏出墙记》

了解此趋势后体。

渐渐从「雅」及

「俗」。

南派言情进入低谷期 张恂子、张恂九父《红羊豪侠传》、《神秘的上

小说 子 海》

北派武侠《荒江女侠》、《蜀山剑侠较远离现实，对民顾明道、还珠楼

小说 传》、《青城十九侠》 间社会的武术技主、白羽、王度庐

击世界加以表现，等。

且醉心于创造一

个超现实的剑仙

神魔世界，具侠义

精神。

新诗 在第一时期诗中国诗歌直承上一时期蒋蒋光慈、穆木天、《乡情集》、《哭诉》、《茫茫

的「大众化」（非会诗人群 光慈等早期无产蒲风、杨骚、任钧、夜》、《六月流火》、《乡曲》、

诗化）与「贵族阶级诗歌传统，与柳倩、焕平等。 《我迎着狂风和暴雨》、《震

化」（纯诗化）中国共产党领导撼大地的一月间》、《一二八

两个基础上发的革命斗争有着周年祭曲》等。

展。 直接自觉的联系、

及时反映时代大

事、描写现实。

后期新月前期新月派的继徐志摩、孙大雨、《猛虎集》、《云游集》、《再

派 续与发展，做了理饶孟侃、卞之琳、别康桥》、《决绝》、《弃儿》、

论上的调整，力求陈梦家等。 《一个和当》、《太湖之夜》

摆脱格律限制，朝等。

自由诗前进。「纯

诗」化。

现代派 由后期新月派与戴望舒、施蛰存、《雨巷》、《我的记忆》、《印

象征诗派演变而何其芳、卞之琳、象》、《汉园集》、《燕泥集》、

成，强调写纯然的废名、金克木等。 《行云集》、《数行集》等。

诗和现代的诗，大

多数采自由诗体。

7

散文 受国共破裂及自由主义刻意提倡超远立林语堂、周作人 《大荒集》、《我的话》等。

大革命失败等作家 场，创作幽默小品

政治因素影响，与闲适小品。

带上政治色彩，

但也因政治化

导致的分歧激

发不同派系作

家对创作不同

方色的发展，生

机更蓬勃。

左翼作家 处于被国民党当鲁迅、瞿秋白、茅《乱弹及其它》、《落帆集》、

局文化围剿的地盾、巴金、艾芜等。 《推背集》、《海天集》、《打

位，更看重散文的杂集》、《不惊人集》、《旅途

现实批判性与论随笔》、《桥》等。

战效果。

京派 「为抒情的文发何其芳、李广田、《画梦录》、《汉园集》、《山

现一个新的园吴伯箫、师陀、沈之子》、《羽书》、《黄花苔》

地」、政治立场较文、萧干等。 等。

超越。

开明派 因散文小品适于丰子恺、夏丏尊、《缘缘堂随笔》、《车厢社

传授写作技，为学叶圣陶等。 会》、《平屋杂文》、《未厌居

生提供范文，政治习作》

立场也较超越。

报告文学以其新闻性、纪实夏衍、李乔、邹韬《包身工》、《锡是如何炼成

与游记 性吸引大批读者。 奋、萧干、朱自清、的》、《萍踪寄语》、《欧游杂

李健吾等。 记》、《意大利书简》等。

戏剧 因大革命失败上海同时都具有一定的舞田汉、洪深、白薇、《梅雨》、《顾正红之死》、

后大量追求革活跃着五台经验，都是不满熊佛西等。 《洪水》、《乱钟》、《暴风雨

命的知识 大剧社（南于社会现状又找中的七个女性》、《打出幽灵

分子被实际斗国社、复旦不到出路，表现出塔》、《农村三部曲》、《走

争排出，希望在剧社、上海较浓厚的感伤情私》、《卧薪尝胆》、《牛》等。

文艺中寄托自戏剧协社、高，后来在「演剧

己的苦闷。 辛酉剧社、大众化」的口号

摩登剧下，努力把戏剧这

社），后集种形式向大众普

合成上海及。

艺术剧社。

剧场戏剧 职业化、营业性的欧阳予倩、曹禺、《雷雨》、《夏金花》、《日

剧团，要有本民族夏衍、李健吾、袁出》、《这不过是春天》、《梁

自己能和世界及牧之、宋之的等。 允达》、《武则天》、《太平天

传统戏剧大师并国》等。

肩而立的现代剧

作家，创作打动人

心的创作。

8

名家及其作品和影响（二）

表10：第二个十年文学名家及其影响

作家 生平简介 理论及影响 作品

茅盾 原名沈德鸿，字以自觉创造革命文学的理论小说《霜叶红似二月花》、《子夜》、主持《小说

雁冰。一八九六和实践来建立发展中国现代月报》等。

年生于浙江。 小说，且绝不割断它与世界文

学的联系。

老舍 原名舒庆春，字注重市民方式中所展现的人小说《老张的哲学》、《赵子曰》、《骆驼祥子》、

舍予，满人，一生观及其文化根柢，对外来西话剧《茶馆》、《正红旗下》等。

八九九年生于方资本主义文明持非常谨慎

北京。 以至排拒的态度。作品带有

「京味」。

巴金 原名李尧堂，字分二时期：前期属青春的赞歌小说，前期《激流三部曲》的《家》、《灭亡》、

芾甘。一九零四型，带有无政府主义色彩；后《爱情三部曲》；后期《憩》、《寒》等。

年生于四川。 期为深沉的悲剧艺术期，开始

写没有英雄色彩的小人事。

沈从文 原名沈岳焕苗主要文学贡献是用小说及散小说《蜜柑》、《雨后及其它》、《边城》、《长河》、

汉土各族混血，文建造起他特异的「湘西世《虎雏》、《弹筝者的爱》等，散文《烛虚》、《云

一九零二年生界」，处于左翼文学和海派文南看云集》、《从文自传》等。

于湘西。 学之外，采取地域的、文化的

文化历史态度。

鲁迅 一八八一年生在其一生中，尤其是在后期思《而已集》、《二心集》、《花边文学》、《自由书》、

于浙江，从小受想最成熟的年月里，倾注其大《南腔北调集》、《旦介亭杂文》、《论「他妈的」》、

正统儒家思想，部分生命心血于杂文创作，利《小品文的危机》、《现代史》、《公理之所在》、

但后来到南京用杂文无体的自由体式使其《故事新编》等。

及日本留学广思想艺术得到淋漓尽致的发

泛接触西方文挥；有批判性、否定性、攻击

化。 性、主观性、反常规的特色。

曹禺 原名万家宝，一既关注现实又超越现实，追索《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家》

九一零年生于着隐于现实背后深处的人生、

天津一官僚家人性及人的生命存在奥密；其

庭，受中国传统剧作使中国话剧剧场艺术得

戏曲及话剧运以确立，影响并堷养了几代中

动熏陶。 国剧作者、导演及演员。

第三编 第三个十年

文学思潮与运动（三）

表11：战争下的文学发展概况

9

时代背景 事件 人物 主张 影响

一九三七年七月芦沟桥事变爆发 全民抗日 共同承接五四运战争影响作家写作心理、态

七日 动以来新文学传度、题材等；文学发展画分成

统，但各个阶段文国统区、解放区、沦陷区、上

坛变化巨大，且呈海「孤岛」。

现不同基调。

一九三七年十一上海沦陷 于伶、阿英、李「孤岛文学」 以戏剧成就最为突出。

月 健吾

芦沟桥事变到一抗战初起 国统区文学表现作家摒弃前嫌实现立场统一。

九三八年武汉失昂扬激奋的英雄

守 主义，「救亡」压

导了一切。

一九三八年三月 中华全国文艺界抗周恩来、孙科、「文章下乡，文章文学界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协会成立 陈立夫、郭沫入伍」；文学普遍现代文学史上唯一一次包括

若、茅盾、朱自追求通俗、鲜明、国共两党作家在内的大联合；

清、郁达夫、夏昂扬，配合抗战运代表三零年代无产阶级革命

衍、田汉、老舍动，强调文学的功文学、自由主义文学及国民党

等。 利性宣传性。 民族主义文学几种文学运动

的汇流。

一九三八年十月 武汉失守，抗日进入萧红、老舍、曹爱国主义主的扩作家在苦闷和抑郁中开始更

僵持，人们开始正视深的思索与反省，为民族命禺、沙汀、夏衍、展与深入、深入民

战争的残酷 运、祖国前途的寻找新出路。 艾青、陈白尘、族意识，且力求展

郭沫若等。 示广阔的社会生

活内容，使作品具

有史诗的内涵。

一九四一年十二太平洋战争爆发，结山丁、秋萤、疑在夹缝中艰苦生「乡土文学」的发展；雅文学

月 束上海孤岛文学时迟、袁犀、张爱存，坚守文学阵与俗文学在对立中的接近趋

代，纳入沦陷区文玲等。 地。 向。

学。

一九四三年五月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毛泽东 文艺「首先是为工单纯强调文艺服务于政治，导

座谈会上的讲话》 农兵服务」、强调致公式化、概念化，形成了「写

艺术家思想情感中心」、「唱中心」的陕隘偏向。

朝工农兵方向转

变的必要性。

一九四四年九月 「废止一党专政、成中国共产党 全国性民主运动 文学创作更集中于对黑暗的

立民主联合政府」议诅咒与对腐朽政治的否定，以

案的提出 及知识分子在新时代来临前

的自省；创作的时代烙印越发

10

鲜明。

抗战期间 国统区 力求向民族形式基调为沉郁凝重，或间杂有喜

与大众化方向发剧性的批判色彩。

展、外国文学的影

响。

抗战期间 解放区 对新社会新制度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对写

的赞美以及对人作题材有崭新改变，创作基调

民群众斗争生活为明朗、朴素，读者主要是农

的热情描绘。 民；但产生的缺失是不可避免

的受到农民身上某些传统文

化道德中的封建性。

表11：四零年代几次重要的文学论争

问题中心 提出人 主张

民族形式（和大众林冰 强调创造新民族形式的途径就是运用民间旧形式。

化问题紧密相关）

葛一虹 完全否定民间形式有可以批判继承的合理成分，认为旧形式都是没落文化，

全肯定五四新文学，无视其与人民大众脱节。

郭沫若 植根于现实生活。

胡风 不能离开内容去独立把握形式，应从生活里面出来。

关于文艺与政治、周扬 认为创作是一个作家与生活格斗的过程，透过主观融化客观，达到物我一体；

文艺与生活的关系 应当唱赞歌，也可以批评缺陷，主张创作自由。

艾青 要求领导者了解文艺、尊重作家、给艺术创作以自由独立的精神，使文艺能

对社会改革的事业产生推进作用。

王实味 政治家的任务偏于改造社会制度，艺术家的任务偏于改造人的灵魂。

关于现实主义和胡风 强调作家的主观战斗精神，提倡重体验的现实主义。

「主观」的论争

舒芜 将主观提升到决定性位置，背离辩证唯物论的基本原则，陷入唯心论、唯生

论陷；认为创作最重要因素是作家的思想认识，不应将体验感觉之类感性的

作用夸大到比思想重要，促使胡风对其理论的思考改进。

各类文学创作（三）

表12：第三个十年各类文学创作发展及其代表作

项目 发展概况 粗略分类 大致走向 作家 代表作

11

小说 表面上给人暴露与讽喻 抗战期间朝向写实，但也较为艾芜、姚雪《旷野的呼喊》、《第七

凋敝的印粗糙黑暗；抗战后期除写实垠、萧红、连》、《淘金记》、《还乡

象，抗战小外，更多讽刺文学的产生。 丘东平、张记》、《丰饶的原野》、

说用热情掩天翼、沙《山野》《群鸦》、《暗

饰了文学质汀、靳以、影》、《围城》等。

量的下降，黄药眠、钱

其后小说家锺书等。

队伍重新集

结，仍将现

代小说推向

成熟。

体验与追忆 在现实生活与历史生活的错路翎、袁《青春的祝福》、《求

综之中，升华出一个存在主义犀、冯至、爱》、《时间》、《伍子

的人生命题；在关于怎样取舍师陀、汪曾胥》、《果园城记》、《邂

的决定中，使人感受到生命的祺、端木蕻逅集》、《科尔沁旗草

意义。 良、王西彦原》、《北望园的春天》、

等。 《古屋》等。

《传奇》、《结婚十年》、通俗与先锋文学既有浪漫理想又渗入现予且、张爱

《鱼》、《鬼恋》、《风萧玲、苏青、（沦陷区） 代主义清神，处于中西交汇

萧》、《烟圈》、《塔里的梅娘、徐中，建立起与当代文学的同步

女人》、《北极风情画》吁、无名氏联系。

等。 等。

《走出以后》、《老胡的现实与民间将革命现实主义的小说民间孙犁、赵树

事》、《受苦人》、《无敌理、康濯、（解放区） 化，多方反映现实生活，开辟

三勇士》、《在医院中》、孔厥、刘白符合自己政治文化条件的道

《太阳照在桑干河羽、丁玲、路。

上》、《高干大》、《种榖欧阳山、柳

记》等。 青等。

《粉墨筝琶》、《秋海通俗小说 雅俗对立渐国统区和沦言情小说对社会探讨更加深张恨水、刘

棠》、《妻的艺术》、《蜀趋消解、通陷区 入，写法更多样；武侠小说进云若、秦瘦

山剑侠传》、《十二金钱俗小说现代程更明显，对侠的精神进行了鸥、王小

镖》、《鹰爪王》、《鹤惊化。 现代的阐释。 逸、予且、

昆》、《卧虎藏龙》、《七还珠楼主、

杀碑》等。 白羽、郑证

因、王度

庐、朱贞木

等。

解放区 不受文化市场机制的支配，为赵树理、柯《洋铁桶的故事》、

理论推动的结果，对象为农蓝、马烽、《吕梁英雄传》、

民。 西戎、孔《新儿女英雄传》等。

厥、袁静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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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 在抗战中两抗战初期 奋起昂扬、直面写实，激慨的郭沫若、任《战声集》、《为胜利而

大派的对峙叫喊。 钧、冯乃超歌》、《宣言》等。

彷佛一夜之等。

间消失，具

有强烈时代

情与战斗性

的写写主义

诗风风靡诗

坛。

七月派 对抗战初期粗糙诗作的反省，艾青、鲁《纤夫》、《给天真的乐

追求诗歌与时代的密切结合，藜、绿原、观主义者们》、《终点，

诗歌与人民融为一体；不排斥阿陇、曾又是一个起点》、《红的

诗人个人的独特创造。 卓、方然雪花》、《宝贝儿》等。

等。

中国新诗派 战争中的奇迹，在僵持阶段成朱自清、李《新诗杂话》、《诗的艺

为相对宁静校园里对精神的广田、冯术》、《甚么能从我们身

坚守，含理论；追求意与思想至、穆旦上脱落》、《被围者》等。

的凝合。 等。

敌后根据地 对诗的民间资源新的吸取与李季、张志《王贵与李香香》、《王

创造；「诗的歌谣化」成为发民、李冰、九诉苦》、《死不着》、

展方向。 艾青等。 《赵巧儿》《雪里钻》

等。

散文 尽管受到战报告文学 人们渴望文学能更贴近现实，丘东平、丁《第七连》《我们在那

争影响，仍要求文学能迅速反映战况，担玲、王西里打了败仗》《孩子们》

呈现繁荣景负起传递迅息、记录事迹的任彦、以群、《台儿庄巡礼》《太行

象；抗战初务。 范长江、沙山边》《岭东的黑暗面》

期报告文学汀、周立波《我所见的H将军》

风行，僵持等。 《八路军七将领》等。

阶段后以揭

露社会弊端

的杂文成主

轴。

《历史的奥秘》《早醒继承鲁迅传继承并发扬鲁迅散文的现实聂绀弩、秦

记》《时恋集》《此时此统的杂文 主义精神问题，很少作家未涉似、夏衍、

地集》《药味集》等。 及。 周作人、萧

军、王实味

等。

小品散文 为少数，存在于北方与上海孤萧红、何其《回忆鲁迅先生》、《星

岛等地，新作者并不多，但已芳、巴金、火集》、《梦与醉》、《山

成名之作家作品皆更圆熟、更冯至、梁实水》、《湘西》、《流言》

有多样的风致。 秋、沈从等。

文、张爱玲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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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抗战初期广大后方及上(一)历史剧创作繁荣 杨翰笙、阿《李秀成之死》、《碧血

场戏剧兴海孤岛 (二)正面描写知识分子的创英、欧阳予花》、《长夜行》、《少年

盛；敌后根作潮流 倩、于伶、游》、《乱世男女》、《面

据地从发展(三)讽刺喜剧创作的发展 吴祖光、陈子问题》等。

从秧歌剧到白尘、老舍

新歌剧；四等。

十年代末为

学潮中的广

场活报剧。

沦陷区 在「无形的市场之手」操纵下，姚克、周贻《清宫怨》、《天外天》、

自发地出现了「剧场戏剧」的白、石华《职业妇女》、《称心如

演出和创作的畸型繁荣；较少父、杨绛意》等。

政治色彩，基本上是出于商业等。

或纯艺术的动因。

名家及其作品和影响（三）

表13：第三个十年文学名家及其影响

作家 生平简介 理论及影响 作品

赵树理 一九零六年生有地道的农民气质，自然地写出受到农民欢迎的通俗《小二黑结婚》、《李有才

于山西，抗日民乡土小说；直接参与农村变革，创作为自身经历的文板话》、《传家宝》、《地

主根据地和解学记录，但缺点是和学者化的文化巨人型作家相比，板》、《李家庄的变迁》、

放区土生土长文化修养不足比拟；另，扬弃传统小说章回体的框架，《邪不胜正》等。

的作家。 汲取讲究情节与完整性的特点。

艾青 原名蒋海澄，一诗歌的中心意象：土地与太阳；其诗绪是忧郁的；从诗集《北方》、《大堰河》、

九一零年生于感觉出发，强调主观情感对感觉渗入，显示其诗艺与《旷野》等。

浙江，被称为西方印象主义绘画间的联系；诗体在奔放与约束间有

「吹芦笛的诗协调，以其杰出的艺术成就成为这一历史归趋的代

人」。 表。

台湾文学

表14：台湾文学概况

时间 事件 特色 作家 作品

一九二五年到一九草创期 模仿阶段 赖和等。

三一年

一九三四年 台湾文艺联盟成立 艺术创造派 杨逵、吕赫若等。 《送报夫》、《牛车》

一九三零年代初期 创作期 展示不屈的民族精赖和、龙瑛宗、《善讼人的故事》、《植有

魂 王白渊等。 木瓜树的小镇》、诗集《荆

棘之道》等。

一九三七年 日本发动侵华战争 强制「皇民化」，只吴浊流、杨逵、《先生妈》、《鹅妈妈出

有少数有民族骨气吕赫若等。 嫁》、《风水》、《亚细亚的

之作品。 孤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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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九年 禁用中文 只能用日文写作，

对台湾新文学的阻

碍极为严重。

一九四五年八月到日本投降、国民党政废止日文报刊，转钟理和等。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 权迁台，为光复初期 为汉文创作，较生

涩；乡土文学再度

引起讨论；创作逐

渐复苏，但一度被

粗糙的反共文学主

宰。

表15：台湾现代文学的代表性作家

作家 特色。 作品

赖和 台湾新文学之父。以现实社会的批判和《善讼人的故事》、《觉悟下的牺牲》等。

乡土文化的寻根为本；坚持写作以民众

为对象，也是台湾新诗的奠基者之一。

杨逵 从历史的变革谛视无产者的命运和社会《送报夫》、《模范村》、《萌芽》、《压不扁的玫瑰》

的变迁。 等。

吴浊流 以社会批判的笔触解剖众生相，刻写殖《先生妈》、《波茨坦科长》、《亚细亚的孤儿》等。

民统治下被扭曲的社会心理。

吕赫若 执着追寻乡土精魂，在艺术上有出色表《牛车》、《风水》、《清秋》、《庙庭》等。

现。

龙瑛宗 作品纤细敏锐，文采华丽忧伤，有世纪《植有木瓜树的小镇》等。

末的意味，可看到欧美现代小说手法的

大量应用。

吴新荣 盐份地带作家群代表。

表16：台湾文学和香港文学比较

台湾文学 香港文学

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分支，有显着的独异性。主要是一九九七年回归中国前，属英国的殖民地，但和其它殖民

日本殖民统治下艰难生成的文学，尽管有不同的创地不同，始终未发展出一个英语的文学创作传统，一直由

作风格与路线，但对乡土家园的思恋为总特色；面中文及中文创作占领，从未有如台湾以中日文进行「双语

对群众及现实主义是普遍的创作趋向。其后由于和创作」的现象。因地理上毗邻大陆，文化和大陆联系紧密，

大陆的分离，形成迥异于大陆的某些新文学特质，又文学创作环境和大陆大致一样，故不宜将此时期在香港

不应忽视台湾独特的文学经验及成就。 写作或发表的作品皆列入香港文学。直到四十年代末出现

侣伦及黄谷柳等少数香港本地作家，才初步有了名副其实

的「香港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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