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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9日发(作者:康健生)
明清金陵竹刻
一 竹是一种多年生的禾本植物,广
泛分布于我国长江流域及华南、西南地区,其种类繁
多,有千余种以上。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早用竹和最
善用竹的民族之一,在远古时期,竹是古代先民日常
生活中广泛采用的原材料,以竹为器的传统一直延续
至今。而且,竹以其岁寒不凋、节坚干直的形象和坚
韧不拔的品性,受到历代文人的极力推崇与喜爱,种
竹、写竹、画竹、刻竹蔚然成风。
中国竹刻艺术源远流长,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
的西汉彩漆龙纹竹勺,为现在所能见到时代最早之竹
雕实物,兼用浮雕、透雕两法,刻制技艺已很高超。
而北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卷五记载了汉代竹刻技
艺并宣称出现了“留青”的刻法,《南齐书》则有齐高帝
赐明僧绍竹根如意的记载;据元末陶宗仪《辍耕录》
记载,南宋时艺人詹成所雕竹鸟笼“四面皆花版,于竹
片上刻成宫室、人物、山水、花木、禽鸟,纤毫俱备,
其细若缕,且玲珑活动”,竹刻制品开始出现了艺术化
倾向。然而,竹刻形成专门的艺术则在明代中期,当
时,写意文人画勃兴,并促使了竹刻与书画、雕塑艺
术的结合,导致了竹刻艺术的空前发展。明中叶以后,
竹刻艺术大盛,技艺精绝,名家辈出,形成了不同的
流派,并完成了从实用器向艺术品的转变,在中国工
艺美术史上独树一帜。
竹子结实竿挺,虚中洁外,筠色润贞,皮坚质密,
是竹雕艺人操刀的理想材料。竹刻也称竹雕,顾名思
义,就是在竹制的器物上雕刻多种装饰图案和文字,
或用竹根雕刻成各种陈设摆件。竹刻多使用竹茎与竹
根施雕,用于雕刻的竹材应选择生长了3~4年的竹
子,不宜太老或太嫩。太老,出筋了,质糙不细腻,
难以雕琢;太嫩则不经削剔,亦显现不出竹的细密纹
理,失却竹刻的个性。竹茎即竹干,圆而中空,适宜
制作笔筒、臂搁、香筒等器物,技法多为阴刻、浮雕、
皮雕与透雕。竹根节密内厚,纹理纠结,凹凸不平,
巧妙利用其天然的形态、纹理、疤节甚至瑕疵,在造
型上因质顺形,类物刻象,适合琢制立体的人物、动
物、山水小景或水丞、杯、盒一类的器皿。
早期的竹刻制品遗存极少,至今所见多为明清传
世品。总体而言,明代竹刻一般构图饱满,刀工深峻,
线条刚劲,作风浑厚古朴;品种以笔筒、香筒为主。
清代竹刻技法更为多样,浅刻、浮雕、圆雕、透雕、
留青等交相辉映;品种扩大,除笔筒、香筒外,臂搁、
竹根人物、动物与山石具备,制作精致工整,风格细
巧秀雅,
事实上,明清时期,竹雕艺术尤以朱鹤所创的嘉
定派、濮仲谦所创的金陵派最为突出,两派并驾齐驱,
成为中国竹刻艺术史的双璧。本文阐述的就是流行于
明清时期的金陵竹派。但在介绍金陵竹派之前,笔者
先简单介绍嘉定竹派,对从另一侧面了解金陵竹派会
有所裨益。
嘉定竹派为明嘉靖、隆庆(1522~1572)年间朱鹤
(字子鸣,号松)所创,他擅长诗文书画,艺术造诣
极深;通古篆,得缪篆不传之密,所以在其竹雕设计、
制作中,常以笔法融于刀法之中,所制笔筒、香筒、
臂搁、佛像等,或朴茂质拙,或精妙细致,多以“洼隆
浅深”,刻五六层的镂空深刻透雕并行制作而成。在他
看来,竹刻如不透雕、深雕,就不成其为雕刻。因此,
朱鹤雕竹以南宗画为正法,又糅合北宗笔法,创造了
深刻技法,为竹刻艺术开辟了新的途径。其作品精雕
细镂,深受士人器重。其子朱缨(字清父,号小松)
和其孙朱稚征(号三松)均能继承家业,多才多艺,
擅长深刻、浮雕和圆雕,运刀娴熟自如,作品亲切自
然,以气韵见胜,为嘉定竹刻得以推广并形成流派的
关键人物。“嘉定三朱”的竹刻艺术讲求诗情画意,以
画法入竹,将绘画技巧,如章法、对比、呼应、气韵、
意境等融入竹刻中,形成独特的艺术格调;同时,其
擅长的高浮雕、透雕等深刀刻法,空间拓展游刃有余,
藉以丰富的立体层次,使画面更具真实性和感染力。
嘉定竹派至清代中期达到了顶峰,名家辈出,佳作迭
见,突出者如吴之、周颢、封锡爵、封锡禄、封锡璋、
施天章、张希黄等,对后世影响深远。
与精雕细镂、刻意求工的嘉定竹派迥然不同,金
陵竹派则以浅刻、简刻风格著称于世,这种技法雕镂
不深而层次不减,表面略加刮磨,寥寥数笔却意境深
远。同时,金陵竹派对圆雕运用颇为讲究,材质选择
甚严,雕刻时善于因形取势,不多作人工修饰而古朴
淡雅。金陵派擅长竹刻书法,使中国的传统竹刻平添
了浓郁的文人气息。这都是金陵竹派的艺术魅力所在,
为其主要特征的具体表现。
然而,金陵竹派自濮澄创立后,得其亲授或直接
受其影响者较少。濮氏之后,仅潘西凤、方成就最为
卓著,名声显赫,被后人视为金陵派竹刻艺术承传的
两大支柱。他们以用刀很浅的浮雕技法为主,随形施
刻,自然成器,格调高雅。
二
(一说苏州人),主要活动于万历、崇祯年间。他刻竹
以浅刻为主,线面结合,与嘉定派竹刻“高、深、透”
的风格迥异,刻出的景物颇具中国画的笔情墨趣。他
擅长竹根雕,往往能熟练根据竹材的自然形态,以简
洁的刀法,略施雕凿,随形施刻,自然成器,匠心独
运,以自然天趣见胜。明末张岱(1597~1679年)《陶
庵梦忆》卷一专门有濮仲谦雕刻的记载:“南京濮仲谦,
古貌古心,鬻鬻若无能者,然其技艺之巧,夺天工焉。
其竹器,一帚、一刷,竹寸耳,勾勒数刀,价以两计。
然其所以自喜者,又必用竹之盘根错节,以不事刀斧
为奇,则是经其手略刮磨之,而遂得重价,真不可解
也。仲谦名噪甚,得其一款,物辄腾贵。三山街润泽
于仲谦之手者数十人焉,而仲谦赤贫自如也。于友人
座间见有佳竹、佳犀,辄自为之。意偶不属,虽势劫
之、利啖之,终不可得。”清初学者宋荔裳在《竹罂草
堂歌》中赞誉濮仲谦“大璞不斫”、“轮盘屈”、“匠心奇
创”,也说仲谦能略施刀凿以见自然之趣。刘銮《五石
瓠》称之为“水磨器”。他用这种技法刻制扇股、酒杯、
笔筒、臂搁之类器物,古雅可爱,妙绝一时,受世人
喜爱。
一般而言,金陵竹派擅长的毛雕、浅刻属竹面雕
刻的阴文类刻法。毛雕最浅,刻痕细如毫发,大多一
笔以一刀刻成,刻痕带有毛刺,一般不宜深刻的器物
院藏有一件濮仲谦竹根雕松树形小壶形状奇特,壶身、
壶盖和壶底雕成一株苍劲的古松;壶把、壶嘴作两根
盘屈的松枝;周身枝繁叶茂,犹如一片树荫,其构思
新颖,刀法简练,风格浑朴。而王世襄先生旧藏雪景
寒林图臂搁则为濮仲谦竹刻的典型作品,近景山石坡
陀,古木槎间茅舍三间;远景山峰耸立,山石以阴文
披麻解索皴为之,极简约概括。其布局刀法,于简率
中见朴拙之致,耐人寻味,左有程嘉燧(1565~1643
年)崇祯十二年题诗。
当然,明末金陵竹派的崛起绝不是一蹴而就的,
它的产生还与正德、嘉靖年间的金陵竹刻家李耀有一
定的关联。李耀,名昭,字文甫,技艺精湛,对濮仲
文彭所作牙章,多出其手,又工扇骨雕刻,所镌花草,
皆玲珑有致,声名远播,至清代还有“旧京扇,贵李昭”
之说。濮澄刻扇,其实就步李耀后尘。
总的说,金陵竹派的艺术特色可以“简朴高雅” 四
字概括。 所谓“简朴”,竹材价廉易得,刻成后不须敷
色,不须涂油,不须髹漆,刻出即成;甚至取天然形
态稍事刮磨成器,以见拙朴简单之趣,归纳地说,竹
刻材料和处理手法朴素、简洁。所谓“高”,指竹刻的
艺术价值高。正因为竹材价廉易得,故刻者必须殚精
竭智,创造多种技法,博采各种题材,度形制器,状
态写神,发挥竹材特点,与其他雕刻工艺试比高低、
一争短长,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讲亦指刻制技艺的高
超。所谓“雅”,指的是竹刻艺术品最富书卷气,竹刻
工艺由工匠刻制走向文人创作,于是,竹刻追求的情
趣有了质的变化――工匠气日益减弱,书卷气逐渐增加,
竹刻逐渐成为文人士大夫的案头清供和掌中珍玩。
事实上,竹刻艺术在清代中期发生了一个显著的变化,
即出现了一大批造诣极高的竹刻艺术家,其区别于一
般工匠之处在于,他们不仅对雕刻技法能运用自如,
而且自己本身就是文学修养很高的艺术家,常常亲自
参与竹刻制作,对作品的造型和纹饰进行设计,汲取
书画艺术的营养,使作品脱去了一般工匠的俗气,更
具典雅的文人气质;并由此改变了人们以往视竹木一
类雕刻工艺为“奇技淫巧”的观念,把玩名家竹刻逐渐
成为一种风雅之事。
乾隆时潘西凤(1736~1795)就是一位典型的文
人竹刻家。他成就颇高,将金陵竹派进一步发扬光大。
潘西凤,字桐冈,号老桐,浙江新昌人。仕途困顿,
曾为年羹尧(1679~1726年)幕僚,多所匡助,后有献
不纳,即衣而归,以鬻艺为生。他视竹如命,酷爱刻
竹,十分重视雕刻技法的运用、纹饰题材的选择和造
型构图的创新,故有人赞诗云:“老桐与竹结知音,苦
竹雕镂若费心。”其竹雕师承濮澄,以浅刻为主,擅长
利用竹材天然畸形、卷曲、蚀痕略加雕琢为器而神形
兼备,刀法简练精到,绝无率略之处,被郑板桥
(1693~1765年)赞之为“濮阳仲谦以后一人”。他曾
精选佳竹,摹刻王羲之“十七帖”,尽得其神韵,精妙
绝伦,后经书法家翁方纲鉴赏题跋,遂身价倍增,嘉
庆间被纳入内府,变为皇家珍宝。所制畸形卷竹臂搁,
虫蚀斑痕,宛然在目,似未经人手,而别具天然之趣。
铭文款识,著字无多,隽永有味,可见潘西凤刻竹亦
有“大璞不斫”的天工之妙。
潘西凤的传世之作不多,以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
藏竹根雕梅花笔筒最具代表性,造型上粗下细,底部
特意安置一随形紫檀木座,以求平稳。笔筒竹材在截
取掉原有的须根后,显露出累累疤痕,高低错落,大
小不一,形象奇特;这些痕疤经打磨后,在其顶端浅
刻雕琢出各式梅花花瓣,形态逼真,匠心独运,朴拙
之中透出灵秀之气。其上隶书刻款:“虚其心,坚其节,
供我文房,与共朝夕。老桐。”一语双关,更使笔筒频
添了几分文人气息。
正如赵汝珍《古玩指南》所言“竹刻者,刻竹也。
其作品与书画同,不过以刀代笔,以竹为纸耳。书画
之难人所共知,今乃易以刀、竹,其难当更逾书画也。”
清代后期,竹人日以视于竹上摹拟书画为能事,竞相
效仿,渐成风气,由此盛行于往昔的嘉定竹派之圆雕、
高浮雕、透雕技法日趋式微,几成绝响。而与此同时,
惯用浅刻的金陵竹派则有起死回生之势,一度重新流
行,但也毕竟是强弩之末。道光以后,金陵竹派逐渐
销声匿迹,几近失传。当时,金陵竹派传人多以濮仲
谦浅刻的“大璞不斫”为旨归,刀法崇尚简率拙朴,以
自然天趣和再现书画笔情墨趣为最高追求。他们认为
精雕细琢,易露匠气,匠人作品,工巧有余,而天趣
不足。在题材上,除画本、小像外,多名家书画,蔬
果小品,或自题自刻,尤喜摹刻金石文字,亦体现了
文人的偏好。品种以扇骨、臂搁、笔筒、竹杖为主――
这些品类亦正是文人所喜爱和常用者。
嘉庆、道光年间(1796~1850年),寓居浙江黄
岩的安徽歙县人方成为金陵竹派的主要支柱。他秉承
濮澄遗风,刻竹成果也粲然可观,成为金陵竹派后期
的代表人物。方,字矩平,号治庵,工诗文、善书画、
精铁笔,尤擅刻竹,人称“方竹”,阴阳凹凸、勾勒皴
擦,心手相得,皆合金陵竹派法度。尤以竹臂搁和竹
内黄上用阳文浅浮雕法雕刻人物或肖像最为突出,面
部用陷地浅浮雕,其余部分用阴刻,两者配合恰到好
处,形神兼备,栩栩如生,人称“绝艺”,论者称其刻
法为“陷地浅刻”。当时不少名人都请方刻过小像。《前
尘梦影录》记载,方“为释六舟达受(1791~1858)
作庐山行脚图像于臂搁,须眉毕现,而为阮元作80
小像更佳。”方所刻山水、花卉、人物和肖像,皆以自
己的画作为蓝本,极富个性。他运刀如用笔,善于将
笔法之变化,融入刀法之中,显露中国书法所特有的
韵味,赢得世人好评。李兰九《西云诗钞》云“方子诗
画兼能事,精于镌刻本余技。岂知翻样出汗青,复擅
纵观金陵竹派200余年的发展历史中,在于嘉定
竹派的互相倾轧中,时起时落,从早期的质拙浑朴,
发展为中期的典雅多姿,再嬗变为晚期的平浅单一,
虽时有变化,但总体风格保持大体一致,在以雕刻再
现书画的艺术趋向中,以浅刻、简刻独领风骚,以竹
刻之意趣求笔墨之情韵,达到了竹刻与书画艺术的完
美结合。但应该指出的是,也正是以雕刻再现书画造
成了竹刻为书画所囿,此也是清代后期金陵竹派趋向
单调浅显的症结所在。正如金城先生在《竹刻艺术》
一书中感叹:“竹刻与书画,尽多相通之处,但雕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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